《乡音乡情》软糯吴语里难得的直爽 这样常州话你听过吗

2017年05月04日 14:04:17 | 来源:江苏新闻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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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吴侬软语中的一员,常州话的发音相较于苏州话更硬朗,民间戏称:“宁听苏州人吵架,也不听常州人说话”,但在常州人看来,这是一份软糯吴语里难得的直爽和坚守。

  硬朗直爽的常州话你能听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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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州人管喝茶叫“吃茶”,管聊天叫“港老空”。一早,常州翠竹新村的退休工人尹师傅一路听着锡剧去 “港老空”了。他表示:“现在也没事,就邻居这里走走,没事就讲讲老空,玩玩。”

  常州茶馆

  这个时间,位于市中心的人民公园茶馆、回廊就已经坐满了熟客,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港老空”。各就各位,茶作酒,话当菜,一桌子热腾腾的“常州话”就端了上来。尹师傅介绍:“谈老空,不用打招呼,坐下来,就可以谈了,全是常州话,天天来,议论纷纷,国家大事,比国务院还热烈……”

  来人民公园“港老空”的人

  常州人唐俭就是从小从茶馆里泡大的。他回忆,那时每天都要去“老虎灶”泡开水,有老虎灶的地方就有茶馆,也就有一屋子的常州话。2009年唐俭参加了首届常州方言大赛,并得了亚军。说起常州话,他颇有心得:“常州话讲大学生,叫大学生,大块头,叫“DOU”块头,同样是大小的大,有的场合说“大”,有的场合说“DOU”,反正这些细节我也开始慢慢注意了。”

  其实,这样的文白两读的例子,在常州方言里不胜枚举,等222路公交车的汪女士张口就来:“常州人啊,常州人讲222,三个2全都不一样啊(笑声)。”

  存古现象的完整保留,使常州话与唐宋时期的韵书系统高度吻合。“常州吟诵”成为唯一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吟诵项目。刘红霞是常州吟诵32位传人中的唯一一位女性传人。至今他们都保持着清明、重阳举办吟诵雅集的习惯。

  刘红霞说:“子曰,温故而知新……用常州话来读古诗文非常契合它声韵的表现。特别常州话,虽然和苏、沪、嘉都属于吴语区,但我们保留了更多、更早期的双元音的发音。比如说,防止,其实不这么读,读“旁”止,这就是我们保留的上古音,春秋时候一些音的遗留。”

  刘红霞

  常州方言属于吴语的一个分支毗陵小片,是吴侬软语中使用人口排名第二的方言。除了常州,常州方言的地图板块里还有丹阳、宜兴、江阴、张家港、海门等地的部分乡镇。因为常州再往北,过江就是江淮方言,受北方语系影响,常州话“有点硬”。

  二十世纪普通话的推广,对常州方言词汇、发音带来很大影响,同样讲常州话,现在年轻人与老年人区别很明显。对此,刘红霞举例:“肥皂,现在很多年轻人读肥皂,老常州人来读,他读“皮”皂;比如说,心情,今天的年轻人就读心情,他把尖音就去掉了。”

  常州青果巷外

  75岁的常州市吴文化研究会副会长范炎培最近在写一本关于乡音乡情的书,书里收录了当年母亲用常州话唱给他听的摇篮曲。他回忆:“宝宝疲倦了,眼睛小,要睡觉,妈妈坐在摇篮边,把摇篮摇,几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怎么唱,字怎么写。”

  范炎培与周有光

  常州走出了三位语言学家,周有光、赵元任、瞿秋白,他们就伴着这样的童谣入睡,用常州话读书学习。周有光在世时,范炎培每年都去北京拜访,他说:“(周有光)用常州普通话跟我聊天,他的普通话不标准啊,就是周老提出来的,讲好普通话,不忘家乡话,乡音乡情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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