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之强由于人,人材之成出于学。”大学作为人才培养最重要的阵地,它所承载和担负的职能,没有机构能和它相比。《百家讲坛》聚焦大学,特别推出系列节目——《我们的大学》,邀请大学校长及知名校友、教授畅谈大学建设和大学情怀。
今天(9月21日)中午,《我们的大学》播出了首集,南京大学校长吕建,携南京大学校友徐新、南京大学教授毕飞宇共同讲述南京大学的故事。
从“动物西迁”到“铸盾护国”,再从“冲破牢笼”到“开拓引领”,南京大学校长吕建讲述了一个个历久弥新、意味隽永的南大故事。
南京大学校长吕建用这几个故事分别诠释了“什么叫责任?”“什么叫使命?”“什么叫担当?”他说,这三位普通南大人的故事印证了一个朴素的哲理——嚼得菜根香,做得大事成。
吕建说,他非常喜欢“动物西迁”这个故事,“在抗日战争,中华民族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急时刻,王酉亭等人临危不乱、深谋远虑、坚韧不拔。展现了一群普通南大人,对自己所担负责任的诚心敬意。这是南大人谱写的‘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动人篇章。”
“我们的人生,是由一系列重大的选择组成的。我们的选择,决定了我们的命运。”
南京大学84级校友、著名风险投资家徐新以“人生的重大选择”为主题,讲述她的人生故事,她与南大的故事。
“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想,这就是我要说的南京大学了。然而,真正的南京大学却是这样的,有所不为,有所为。”南京大学教授、知名作家毕飞宇则从“南大的水,南大的石,南大的帆”,来讲述南大故事与南大精神。
“南京大学的水”说的是,南京大学前身中央大学知识分子王伯沆,他在沦陷期间宁可饿死也不卖书给日本人的故事;“南京大学的石”则是指胡小石,先生为史迪威将军写祭文,不给蒋介石写寿文;“南京大学的帆”是指中文系的程千帆先生。“是程千帆把南京大学古代文学这个学科推向了学界公认的顶级学科。”
“如果你是帆,南京大学就是最好的风。它马力强劲,却也和煦温暖。”毕飞宇通过讲述南大这三位大师的故事,想告诉大家真正的南京大学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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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西迁
1937年的冬天,国难当天,南京即将沦陷在侵华日军的铁蹄下,当时南京大学的前身中央大学决定全部西迁,把整个中央大学搬到重庆。
当所有人都在匆忙准备打包的时候,一个难题出现了,农学院的牧场中,有一千多只用于做科研实验的珍贵动物,包括从美国引进的加州牛、荷兰牛和火鸡,从澳洲引进的良种马,从英国引进的约克夏猪……此时,应该如何处理这些动物呢?
校长罗家伦的指示是:或吃或卖,就是不要落入日军之手。但面对国难家仇,为今后科研工作的需要,王酉亭却和大家一起做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决定:把剩下的动物带到三千里外的重庆!
就这样,王酉亭组织了一个奇特的“动物远征队”,这个队伍的阵型是牛马开道、猪羊殿后,鸡鸭等小动物,都被驼在了这些大动物的背上,农学院的员工也几乎是全部出动,有的在前面开路,有的在两旁护卫,有的殿后。王酉亭自己则像这支队伍的总司令,身背双筒猎枪,手推自行车,统筹整个队伍的进程。这支队伍凭着一张中央大学的证件,披荆斩棘三千里,几乎是徒步从南京走到了重庆。
罗家伦在后来的回忆中说,“当他在重庆街头邂逅这支队伍,看到赶牛的王酉亭先生和几位技工须发蓬松,好像苏武塞外归来一般……心中一面喜悦,一面引起了国难家仇的无限感慨,不禁热泪夺眶而出了。”(罗家伦:《逝者如斯夫集》,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67年版,第28页。)
“两弹一星”功勋程开甲
1960年初夏的一天,在南京大学的北大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时任校长郭影秋用电话把物理系副教授程开甲请过来,并对他说:“北京有重要的工作借你去做,马上就走。”
程开甲何许人也?他是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家获得者波恩的弟子。30岁不到就在世界顶尖的《自然科学》《剑桥哲学》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并得到世界科技史专家李约瑟的大力推荐。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程开甲婉拒了导师的挽留,放弃了英国皇家化工研究所优厚待遇和研究条件,回到了当时一穷二白的祖国。1952年,他来了南京大学物理系任教,当时国家优先发展重工业,他和居里夫人的学生施士元教授一起领衔组建“金属物理教研室”。
可以想象,两位世界级大师的弟子的强强联手,要取得辉煌研究成果,那就是指日可待。但当程开甲得知借调到北京是中央的决定,关系重大,二话没说,立刻赶赴北京。
此次,青年学者程开甲突然就从南京大学校园里消失了,他是到北京的核武器研究所负责研制国家继续的核武器、核盾牌,这次调动是由邓小平亲自批准的。
从1961年起,由于研制核武器的需要,程开甲又来到了罗布泊,开始了与世隔绝的二十年的人生。当时条件十分艰苦,他们不仅吃不饱,戈壁滩上的水也非常珍贵,早上洗脸水要留着下班洗手、晚上洗脚,但有时候缺水,连着几天都没法洗脸。
从事核武器研制,不仅意味着要隐姓埋名,有时还会面临着生命危险。在第二次地下核试验成功后,程开甲和他的同事决定,要亲自进入测试间去实地勘察核爆后的试验场辐射,这是极其危险的。但程开甲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穿上防护服,戴上手套和安全帽进入坑道,钻进刚刚开挖的直径只有80厘米的管道,匍匐爬行了几十米,来到了坑道末端的产品房,也就是爆心,取得了我国地下核试验现象学的第一手资料。
罗布泊爆发的阵阵“惊雷”,铸牢了国防盾牌,让中华民族挺直了脊梁。
勇于担当的胡福明
改革开放的发起,是和一篇著名的长篇文章有关,这篇文章就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可能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这篇文章是由谁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下写出来的?那是在1977年的夏天,正是火炉南京最炎热的时候,南京大学哲学系的一名普通教师,四十出头的胡福明正在构思一篇关于真理标准的文章。
当时,他的妻子患病住院,每晚他都要去医院陪伴,为了能够及时、高质量地完成这篇文章,胡福明就把各种参考资料带到了医院,冒着高温酷暑,就这病房走廊上灯光查阅资料,蹲着身子在椅子上草拟文章提纲,实在困了就把几张椅子拼起来躺一会儿,醒了再看、再写、再改。
五天后,妻子出院了,这篇改变历史的文章提纲也就写成了。
胡福明是一个特别谦虚的人,他曾说过:“文章中的观点,并不是我的首创,每个高校哲学教师都懂,只是由我一个人在特殊时间节点,把它写了出来。”
(来源/综合自南京大学、央视百家、紫金山新闻 编辑/方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