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城区罗圩乡的老街,“罗圩居文化大院”的牌子十分显眼。逢集之日,文化大院的“掌门人”晏云站在门口,用电萨克斯演奏人们熟悉的歌曲《母亲》,细腻委婉,清新悠扬,优美的旋律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聆听。
晏云演奏萨克斯
晏云是当地的文化名人。负责罗圩乡退役军人事务的工作人员杨化文说,提起晏云,大家都尊称他是“摄影家”“艺术家”。
“我是罗圩乡第一家建起三层楼的。如今,儿女们都有自己的企业。我和老伴朱丽华住不了这么大面积的楼房。去年,我就利用自家的楼房建起了‘罗圩居文化大院’。居委会有不少文娱骨干。我把他们组织起来排练,并开展送戏下乡等义务演出。”在晏云的家,记者看到楼上楼下都有娱乐用具,各种乐器有序摆放。晏云说,如今大家都过上了小康生活。文化生活也成了大家的美好向往。自建“罗圩居文化大院”,就是为了丰富大家的业余文化生活。
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墙壁上醒目地写着“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这也许就是晏云自办“罗圩居文化大院”的最大“底气”。说起自己倾心打造文化大院的初衷,晏云不假思索地说:“我的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是当过兵。当年我被特招走进军营,让我终身受益。这辈子我当过兵,终生无悔。”
晏云
时光追溯到1974年12月,征兵工作开始了,未满18周岁的晏云踊跃报名参军,因为年龄不符合要求,参军的愿望很难实现。就在他失落的时候,带兵指导员看中了他。“我家是乡村唢呐班世家,从小我就会吹拉弹唱。指导员说,部队很需要文娱骨干,经过研究,决定特招我参军。”晏云说,那次特招到了部队,改变了他的人生。“我是铁道兵,到部队很快发挥了我的文娱特长,成为营里的音乐教员。当兵未满一年,我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晏云不会忘记,他所在的部队从北京转战到山西,所到之处,连队的业余文化活动都少不了他的身影。“部队领导很关心我,除了演出外,还安排我学习摄影。”晏云说,1979年3月,他光荣退役。在部队学到的摄影技术,成了他退役返乡后全家的生存依靠。
老式相机
“我退役不久就结婚了。那时候家里很穷,我就买了个胶卷相机,骑着自行车走村串户给人照相。有时带上洗照片用的印箱,到盱眙、泗洪等地照相,出去一次至少一个月才回家一趟。那时候照2吋照片2张0.55元,照1吋照片2张0.3元,加洗一张0.05元。”晏云说,照相收入虽然低,但是也能维持家里的基本生活。“大女儿是1980年出生的。爱人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因为缺乏营养,双目视力下降,一个多月后才渐渐恢复视力。我在盱眙照相很多天才回来,看到爱人已经看不清我的模样,我掉眼泪了。”晏云说,每每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就会想起当兵的时候爬冰卧雪的场景。部队培养他吃苦耐劳的精神,总是激励他不畏艰难继续前行。
晏云曾用过的相机
在晏云家,记者看到很多旧相机,从普通的胶卷相机,到数码相机。晏云说,他使用过的相机足有20台。“1985年,我学会了彩扩,花2万多元购置了彩扩机。”在购买彩扩机前,为了满足客户要求,他决定更换一款“晨光”镜头“。那一次去徐州买镜头,是我挥之不去的记忆。”
“家里卖了粮食,又通过几个人帮助贷款,凑足了1000元钱。”晏云回忆说,他起早从罗圩街花0.5元乘车到宿迁,又花3.5元乘车从宿迁到徐州,找到了一家照相器材店。“为了防止扒手,那1000元钱是缝在衣服里的。看好一款镜头后,店老板看我衣着破旧,拒绝将镜头拿出来给我看,我当时拍着胸脯说:我有钱!店老板仔细打量我好长一会,才把镜头拿出来给我看。买下那个镜头花760元。我买了冲洗照片用的显影剂、定影剂,又买了几盒相纸及胶卷,结过账,手里只剩下几元钱了。”晏云说,乘车到宿迁,天已经黑了,没有车回家,也没有钱住宿,他就步行回家。50多里路,他饿着肚子走到下半夜,才到自己的家中。
从照相起家,到后来兴办企业,晏云成了当地致富带头人。1997年,他担任了村党支部书记,直到2005年才卸任。随着家庭生活的改善,晏云就把心思用在当地文化建设上。他组建了演出队,自编自演自排泗州戏、扬琴、器乐演奏、舞蹈、快板等文艺节目,自己制作旱船、花挑、黑驴等,成为活跃乡里的文化“轻骑兵”。演出队建成后,已到敬老院、各村(居)义务演出20多场。
今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晏云创作了扬琴戏《抗疫八劝》等,以本土特有的扬琴戏文艺方式,宣传、普及疫情防控知识,让广大人民群众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增强防控疫情的信心。“我是退役老兵,为群众服务是我的追求,我要继续发挥自己的特长,做一名永不褪色的老兵。”晏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