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见过凌晨3点的城市?当很多人还在睡梦中时，家住市区华泰御花园小区的赵苏南和蔡训荣夫妇已经起床了。同年出生的他们，今年55岁了。几十年来，他们起早贪黑，为一张熥煎饼，更为了生活。
“轻一点，别吵着孩子，还有楼上楼下的邻居。”蔡训荣又一次提醒赵苏南。“哗啦……哗啦……”水龙头的水流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赵苏南赶紧调小水流，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白菜、韭菜、葱、胡萝卜……然后又一刀一刀切碎。两个小时后，种类多、品相好、配色全的蔬菜，整齐地排列在一个大筐里，运往小区对面一个6平方米大的赵家煎饼店。
蔡训荣在为顾客配菜
城市里的很多人也是被赵家煎饼叫醒的，22日早晨5点40分，赵家煎饼迎来了第一个顾客。“叮咚……”听到信息声后，赵苏南打开手机念道：“两个鸡蛋、韭菜、胡萝卜、豆腐，油煎，不要辣，10分钟后到店里取。”站在一旁的蔡训荣，左手拿起不锈钢小盆，右手拿起汤勺，熟练地给顾客配菜。
“咔……咔……”随着两声细碎的敲击声，两个鸡蛋掉入菜中，蔡训荣拿起竹片，充分搅拌，浇在鏊子上的煎饼皮上。数十秒后，她叠好煎饼，传到赵苏南面前的煎锅中熥着。不一会儿，松脆清香的熥煎饼，带着热腾腾的香味，从店里飘了出来。路过的行人，闻到了清晨的第一缕烟火味。
蔡训荣身后的赵苏南在微信接单
煎饼还可以用微信预定?赵苏南笑说：“卖煎饼也要与时俱进啊，我的手机微信里，有近千个好友，都是喜欢吃俺这煎饼的老顾客。”在赵苏南的手机里，还有一位顾客，几乎每天都买。“这个顾客在保险公司上班，离这不远，除了休息不上班，每天早晨都会发信息来买煎饼。这一吃，就是五六年。”赵苏南说，这样的顾客有很多。
早晨8点左右，顾客在等候煎饼
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多年来，他们一直坚持着当天的蔬菜，当天准备，这也可能是顾客们喜欢这份熥煎饼的原因之一。“做熥煎饼就像做人一样，必须要到‘味’!”赵苏南的一句话，让人听出了，他们对待煎饼的态度和生活是一样的认真。
这份生意，还让这对卖了25年煎饼的夫妇，懂得了生活的意义。1988年，赵苏南和家在城区的蔡训荣结婚了，他从宿豫区关庙镇来到了这里。有了孩子后，生活的压力也随之而来。可是做什么事情，能一边顾着家庭，一边带着孩子呢?宿迁人爱吃煎饼，他们从这个饮食习惯里找到了方向。
“夜里12点，我骑着自行车拉着泡好的粮食，跑到十几里远的磨坊。”赵苏南想起当初，依然记忆深刻。那个时候，排队磨面糊的人特别多，去迟的话，就排在后边了。最晚的一次，他到凌晨5点才到家。回家收拾后，再赶往机械厂上班。白天，蔡训荣将40斤的面糊摊成煎饼。下午下班后，赵苏南骑着自行车，拉着煎饼，走街串巷。“当时的煎饼便宜啊，9毛钱一斤，我们家的煎饼又好吃，到那个时间点，巷口里，就有好几个老太太在等。”赵苏南说，每晚不到1个小时就卖光了。
12年前，他们攒下了20多万元，在华泰御花园全款购买了一套90多平方的房子。至此，他们在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找到了内心期盼已久的归宿感。
可口的煎饼
“守着这个摊子，风里雨里，一天未曾休息，就想着要好好培养孩子。”赵苏南说，买房后，生活又从零开始，为了多赚钱，他们从单卖煎饼升级为卖熥煎饼和豆浆，生活又有了新的奔头。后来，他们相继把女儿和儿子都送进了大学。如今，女儿已经出嫁，有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儿子也参加工作，月收入1万多元。这一家人，在这座城市里，一起向前奔跑。
他们的坚守，让很多人记住了宿迁煎饼的味道，还让一个姑娘有了生存之道。“有一个洋河的姑娘，原来是在宿迁上班，每天都来我这里吃煎饼，后来嫁到了苏州。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想要跟我学做熥煎饼。”赵苏南说，他和老伴一点点教她，学成后，又找人为她定制了一个鏊子，置办工具。如今，这个姑娘在苏州的生意特别好，时常发信息问候他们。
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他们依然在使劲。去年，他们又在宿迁买了一套130平方米的房子。“这个房子是按揭买的，每个月要还2000多元，但是我们没有感觉到一点压力，因为我们全家都在好好挣钱。”赵苏南说，去年，他从机械厂退休后，更是和蔡训荣形影不离地守着这张鏊子。
“孩子经常讲，不要再做煎饼了。”赵苏南说，儿子还没结婚，就感觉自己还有一份使命没完成，再干5年，等儿子成家了，就带着老伴一起“退休”，享受生活。
收摊了，赵苏南把鸡蛋搬进店里
时至晚上7点30分，蔡训荣摊好了200多张煎饼，为第二天早晨做好准备。“你去跳会广场舞啊，我一会来收拾。”赵苏南看着忙碌了一天的老伴，有些心疼，让她去活动活动筋骨。霓虹灯下，赵苏南端起了一筐鸡蛋径直走进屋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向上的劲儿。
在宿迁这座城市里，有多少这样的夫妻，他们不分早晚、不分行业、不分年纪，在时光的隧道里，携手追逐岁月的光，做星空里的赶路人。其实，宿迁很大，只要你们够拼搏，就能给你们想要的生活，只要你们够努力，就有机会去改变命运、拥抱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