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金农 梅花图 册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金农(1687-1763年)，字寿门，号冬心先生，另有曲江外史、心出家庵粥饭僧、稽留山民、昔耶居士、百二砚田富翁、莲身居士、龙梭仙客等二十余种别号。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清朝画坛扬州八怪之首。
他嗜奇好学，工于诗文书法，善书，师承何焯，上追晋堂，“其书出入楷隶，本之《天发神谶碑》”。著作较多，有《冬心先生集》、《冬心先生杂著》等等，诗文古奥奇特，并精于鉴别。
书法创扁笔书体，兼有楷、隶体势，时称“漆书”。
金农 晨起滴露图 创作年份不详 纸本设色 102×30cm
其画造型奇古，善用淡墨干笔作花卉小品。初画竹，继画马，画佛像，画梅更是独创一格。著名画家齐白石、吴昌硕、徐悲鸿、张大千、刘海粟、潘天寿等都对其有极高的评价。
“怪”金农其实是个美男子
常言道丑八怪，丑八怪，怪似乎与丑挂上了钩。那么，金农到底是丑还是美呢？
清 金农 纸本设色 131.3×59.1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金农传世多种画像，常见金农画像有：一、《冬心先生集》卷首，广陵高翔写白描版刻《冬心先生四十七岁小像》绣像：二、金农自画策杖图；三、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藏《金农消夏图》等。
无论是挚友高翔笔下的正面金农捻须美髯凤眼长衫金农绣像，金农自己笔下的侧面长衫策杖行吟图，还是藏于美国的蕉荫小榻坦腹红鞋消夏图，都形象生动地留下了金农生前六朝真名士、三代大布衣的丰采神韵。
金农有多怪
那么金农的怪表现在哪里呢？
关于金农生前处世性情，赵尔撰《清史稿刊传》、王昶《蒲褐山房诗话》、蒋宝龄《墨林今话》、徐世昌《晚晴簃诗汇》，均以“冬心先生性情逋峭，世多以迂怪目之”为记。
佛像轴 金农 清 纵133厘米 横62.5厘米 纸本 设色
天津博物馆藏
金农的“迂怪”，迂是迂泥于古，怪是不同于儒。与儒生的迁腐、迂阔还有不同。儒家秉持的是入世态度，秉承的是“不可为而为之”的入世精神,儒家文化不提倡避世与隐世。
清代儒生或穷其一生于科举制艺的八股文章，或精心于考据文字，皓首穷经，循规蹈矩，老死于书斋，不为世人所知而不悔。
清 金农 漆书文辞 立轴 绢本 53.5×152.6cm
与同代文人相比，金农的处世态度显得悠游从容，玩世不恭，在谋取功名与隐逸避世选择上进退失据，是儒生却自称博学鸿词科不就；读四书五经却又不代圣人立传，作圣贤文章；是画家又有弟子项均、罗聘代笔的做派；是古董商却又不善于聚敛财富；是佛徒抄经画佛,却又自称是“如来最小弟子”。
如此怪异的行为举止、处事方式，莫怪当时的“正统”视其为怪了。
金农 花卉册页（八开之二）清 纸本设色
诗书画样样怪
被誉为“扬州八怪”之首的金农以其独特风格的书画享誉后世。他的书法自创一格，被称作“漆书”。
《艺舟双楫》将其书法列于逸品；画亦别开蹊径，擅长画梅、竹、马等，其善于借画中题记来抒发胸中的块垒，于是有了他的诗。金农诗虽不如书画名气大，然而读后你会发现穷愁之外别有过人的高节之气。
清 金农 论画杂诗 册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金农作诗不多，收入《冬心先生集》仅一百多首。在他青年时代，王士祯的神韵之说盛行诗坛，金农不入此流，则以深于比兴、格调奇逸异于众声，他的咏物诗在穷愁之外别具一番情愫。
《柳三首》中云：“三月长条如翠帚，扫愁不得反添愁。”“独眠入梦模糊甚，正是飞花作雪时。”诗道出诗人愁懑之情，这里有思亲之绪，有离别之伤，也有文人的落拓失意。
这种失意应是世俗氛围对他的禁锢，正如《红檐》诗道：“合昏花下澌澌雨，不放红檐一刻晴。”
正因为如此，他在《冬雪》诗中告诫自己，“相警保坚白，勿使不洁扰”，可见这位封建文人的清高。
人物山水图册 十二开之二 礼佛图 金农 清 纵24.3厘米 横31.2厘米 纸本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
金农的诗格调清新质朴，意巧于内而朴于外，正像袁枚所说：“诗宜朴不宜巧，然必须大巧之朴。”
诗是语言的精华，以妍词炫目有卖弄之嫌，将奇巧的构思以质朴语言道出，诗味自然浓郁，这正是金农诗的过人之处。
金农作为封建时代的文人，不热衷功名利禄，醉心于书画诗艺术的追求，虽穷愁终生，得艺术三昧亦不枉度岁月了。
金农 隶书七言联
金农所创的漆书犹如惊天霹雳，惊世骇俗，彻底突破了中国书法的传统法度，在用笔用墨技法上达到了一种大自在、随心所欲的创作境地，表现出对‘柔靡之风’的强大冲击，在当时书坛上产生了很大的震动和影响。
金农《外不枯轴》故宫博物院藏
与汉隶或其他书家的隶书相比，金农“渴笔八分”之所以为世人所重并彪炳书史，主要在于其笔法、结字、章法乃至墨色等皆有“新奇”之处。
人物山水图册 十二开之一：于无忧林中 金农 清 纵24.3厘米 横31.2厘米 纸本 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
作为半路出家的旷代逸才，他的画有一种醇厚稚拙、格调高逸的画风。所画人物造型奇古夸张，笔法古拙简练，形象鲜明突出；山水构图别致，随意挥写点染，简朴疏秀；其梅、竹用笔奇拙，凝练厚重。
（来源：美术报 编辑/汪璐）
